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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艾西莉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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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中回憶過去是個很老套的把戲。

清晨的瑞文戴爾非常的寧靜,樹木成蔭,陽光和煦。西婭穿著長裙坐在高處悠閑的曬著太陽,手裏攥著幾粒剛剛經過水池邊隨意撿來的石子。這石子圓潤晶瑩應該是精靈特意放在水池裏做觀賞用的,而此時卻被她一粒一粒的向上拋著玩兒。石子敲擊著石子發出清脆的聲音,這種聲音能讓她平靜。

西婭從前一直以為自己沒有來過瑞文戴爾,可事實上對於瑞文戴爾她的身體比她的意識還要早的清醒,牽引著她讓她毫無障礙的來到了瑞文戴爾的最高處,觀看了一場大自然的奇跡。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時的瑞文戴爾因為她的失蹤引發了一場不小的騷亂。

第一個發現西婭不見了的是來給她送早餐的侍女多麗絲。起初發現西婭不在屋子裏的多麗絲還以為她趁著清晨天氣好散步去了,(事實上她是真的去散步去了,不過不是清晨是淩晨。)而她在屋子了等了很久又在院落裏尋了很久。待她詢問過之後才知道根本沒有人見過西婭。

著急的她發動了一堆侍衛侍女一起來尋找西婭,卻怎麽也找不到。

事情最終還是驚動了愛隆。得知此事的林迪爾安撫了多麗絲,只身前往愛隆的住所匯報此事。而他過了很久才想起了多麗絲所說的西婭,就是那個領主帶回來的與亞紋有些相像的黑發女精靈。

聽了林迪爾的匯報,愛隆到是不著急。西婭身上帶著傷走不遠,更大的可能是她跑去散步卻迷了路。而事實是,西婭一個人跑去了山頂的亭子裏看日出。

愛隆仔細的回憶著西婭可能去的地方,並且最終確定了一個她最有可能去的。連西婭本人也是無意識的走到的,而這個世界上總有人比她自己更了解她。

愛隆帶著林迪爾找到西婭時已是正午,仲夏的太陽微微的灼人,西婭躲在亭子的影子裏睡的正香。

林迪爾驚訝的發現,他的領主看著這樣的精靈,眼睛裏透露著的是寵溺,像是父親看著頑皮的子女。這是精靈領主的私生女?!

更令他驚訝的是,察覺到精靈睡的正香的領主放慢了腳步,溫柔的將她抱了起來。看著這麽溫柔的愛隆,林迪爾一臉面癱,心裏縱然有千言萬語都化作了一句,臥槽!我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林迪爾想要接過西婭卻被愛隆拒絕,而在抱著西婭回去的途中,他們還遇到了幾個普通精靈。面對一群不懂得掩飾自己表情的精靈,林迪爾深深的表示痛心,更多的則是擔心,伊姆拉崔是要多一個公主了嗎?

被林迪爾安撫的多麗絲沒有停止讓人尋找西婭,當她得知愛隆親自去找西婭的時候覺得有點驚訝,更驚訝的是她在西婭所住的庭院門口見到愛隆親自將西婭抱回來。

“領主。”林迪爾培養出來的侍女自然和其他普通的精靈不同,雖然驚訝但是還是努力平覆面上的表情迎上去。她雖然驚訝於愛隆對西婭的親近,但都歸咎於西婭與亞紋的相像。更多的則是對西婭的關心。“西婭小姐她?”

“她有些發熱,你去拿副退熱的藥劑過來。”愛隆將西婭放上床,這樣說道。

他在亭子裏就發現西婭有些發熱,大概是傷口未好,清晨又吹了風受了涼。他替西婭蓋上被子,卻在她的手裏發現了她一直攥在手心的幾粒石子。眼神慢慢的暗了下來,像是想起來什麽。那個也喜歡隨身帶著幾粒石子的少女。

“艾西莉婭。”

滿是綠葉的大樹下,年輕的精靈領主一臉擔憂的看著坐在地上拋著石子玩的少女。少女穿著一身灰藍色裙子,黑色的頭發搭在肩上,她蹲坐在臺階上,手心裏攥著一粒石子,修長的手指靈活的將一粒石子拋上天空,同時又準確的用手心的石子接住,發出噠噠的聲響。這樣簡單的小游戲,卻讓她無比的沈醉,甚至連領主的到來都沒能使她分心。

“抱歉,我來晚了,你感覺還好嗎?”領主坐到了少女的身邊,試圖和她溝通。他來的時候已經聽說了,他的小妹妹最近似乎有些不正常。

“挺好的。”少女出乎意料的回答了領主的話。而且似乎還蠻開心的。

“抱歉,我到現在才來。”

“你要是再晚來一天,我就要跟著瑟丹去米斯龍德了。”少女的話帶著一絲抱怨,不過她的語氣立刻就變得歡快起來了,“不過沒關系,還不算太遲。”

愛隆寵溺的看著艾西莉婭,他拍了拍她的頭,問:“你要去米斯龍德了嗎?我還以為你會跟我去伊姆拉崔。”

艾西莉婭停下了自己的小玩意,向她的兄長撒嬌道:“我聽瑟丹說了,你有了一塊自己的領地,我想你會在哪裏給我留一間房間的對嗎?”

“當然。”他的眼神是溫柔中帶著寵溺,他決定和她說一說伊姆拉崔的生活,他希望她能喜歡哪裏,就像她喜歡歐西瑞安一樣。

“我在伊姆拉崔給你留了一座光線最好的院子,你一開窗就可以看到太陽。我還在院子裏種了很多很多樹,給你安了一架秋千,你還可以養兩頭鹿,一頭叫吉姆,一頭叫金利。你可以和它們在你的院子裏玩耍,就跟你在歐西瑞安一樣。我還在伊姆拉崔的最高處修了一座亭子,那裏可以看最美的日出。”

“那你記得在水池子裏放滿這樣圓石子。”少女舉著手裏被打磨的圓潤的石子給她的兄長看。

“好的。”愛隆點頭笑著答應。“我會在所有的水池裏都給你放滿,這樣你不記得帶你的玩具就能在水裏直接撈起來玩。”

“你說的這麽誠懇,我都不好意思拒絕了。那等我先去米斯龍德找到卡洛斯,然後和他一起去伊姆拉崔。”

愛隆終於明白艾西莉婭怎麽了。他剛剛還歡樂的心就像是被潑了盆冷水一樣,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該如何告訴他眼前這個少女,她所等的人早已無法回來了。

“卡洛斯為什麽還不回來呢?他讓我乖乖的留在這裏,我就乖乖的哪裏也沒去在這裏等了好久好久。我藏得很好,沒有被他們發現。愛隆你說,是不是我藏得太好了所以卡洛斯找不到我了?”

“戰爭已經結束了,為什麽卡洛斯還不回來接我。”少女的樣子已經有些魔怔了。

“艾西莉婭你聽我說。”愛隆不能忍受艾西莉婭沈溺與自己的世界活在欺騙裏,謊言總有一天會被戳穿,現在戳破不過是痛哭一場,若等謊言越編越大那就不只是痛哭了。

他扶著她的肩膀,促使她看著他的眼睛說:“卡洛斯已經不會回來了。他去了維林諾,他不會回來了。”

愛隆看著艾西莉婭剛才還充滿神采的眼睛慢慢的暗了下來。“你在說什麽呢。卡洛斯在米斯龍德等著我呢。”她掙開愛隆的手,放下手中的玩具,略過愛隆朝屋裏走去。“對,他還在米斯龍德等著我,我要去收拾行李了。我要去米斯龍德。”

“艾西莉婭!面對現實吧!卡洛斯已經不在中土了!”

她停了下來,渾身顫抖,聲音喑啞:“你為什麽不能騙我一下。你為什麽不能騙騙我。”她轉過身來,抓著愛隆的衣服不停地問,為什麽不能騙騙她。

她幾乎癱倒在地,額頭靠著愛隆的肩膀,她的語氣有些崩潰,“我知道,他不要我了。Nann不要我了,他也不要我了。你們都不要我了!為什麽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為什麽不帶我一起走!愛隆,愛隆。”

她低聲呼喊著兄長的名字,“我要nana,我要卡洛斯舅舅!愛隆你把他們找回來好不好,好不好。”

“對不起,艾西莉婭是我來的太晚了。是我讓你一個人呆的太久了。”愛隆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的小妹妹,他不知道艾西莉婭這些年來遭遇了什麽才讓她原本活潑的性子變得如此。這樣的她讓他感覺束手無策,他能治療身上的傷痕,卻治愈不了心靈的創傷。

時光荏苒,當年的少女已經消失在時光的河流中,而此刻他面前的這個女孩,真的是他的小妹妹嗎?

愛隆坐在西婭屋子的椅子上,透過打開的窗子望著院子裏被風刮的搖搖晃晃的秋千,那是他親手掛上去的秋千。他曾經無數次看見他的小妹妹滿臉歡笑的蕩著秋千,而這房間裏的一物一飾皆是按她所喜歡的布置的。

而西婭就在他的不遠處躺著,他一側身便能看見西婭的臉。

艾西莉婭是他的表妹,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也是他唯一的親人。他們曾像親兄妹一樣互相扶持著鼓勵著走下去,卻連她的最後一面都未曾見到。

倘若他這輩子還有一個讓他愧疚不已的人,那便是他的小妹妹,艾西莉婭。他本來可以給她安定的生活,卻沒有阻止她走向她錯誤的人生。

而就在十天前他預見了一個精靈與座狼的廝殺,那個精靈有著與他的小妹妹同樣的臉。明明知道他的小妹妹艾西莉婭早在千百年前就已經去世,但他還是因為那張相同的臉孔慌了神。

千百年前他曾來不及拯救艾西莉婭的生命,卻在千百年後拯救了西婭的生命。一切就像是輪回一樣,你所錯過的事,上天總會給你彌補的時候。

愛隆將這個精靈帶回了瑞文戴爾,並把她安頓在他為艾西莉婭所準備的屋子。他看著西婭就像看著艾西莉婭一樣。

“艾西莉婭,是你嗎?為什麽要從維林諾回來,你還是放不下他嗎?即使知道他從來不曾愛過你,你還是願意為了他回來。我總是後悔於當初做的決定,卻無法補救。我最親愛的妹妹請快點好起來吧,讓我補償我這些年對你的虧欠。”

“你要彌補誰?”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問我為什麽大過年的不能日更,我只能表示大過年裏事多。我小哥哥明天結婚,在他家用他的電腦更新的_(:з」∠)_

有錯字什麽的先無視吧_(:з」∠)_

最後希望小夥伴們都能在新的一年裏找到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最最後,單身狗表示,明天我本來是不打算搶捧花的,但被逼著一定要搶捧花,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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